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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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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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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回到霍格沃茨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不一會,這點蒼白就會變成夏日清晨特有的金紅色,道路兩邊的草木還沾有露水,鳴叫了一晚的昆蟲靜靜睡在窩裏。

他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松下來。

本來他可以早點回來,但貝拉特裏克斯被黑魔王折磨太多次,納西莎懇求他留在那裏治療她。

黑魔王為了懲罰馬爾福——他自己則說是為了給馬爾福榮譽,但是鬼才會信,看看納西莎自從聽見黑魔王的決定後就一直蒼白的臉,誰都不會覺得這是榮譽。

總之,黑魔王大有將馬爾福莊園發展成大本營的想法,現在很多食死徒會議都是在馬爾福莊園召開的。

與納西莎相反,貝拉認為這是對馬爾福家無上的榮耀,也是絕佳的立功機會。

斯內普想到了在自己學院學習的德拉科,那個幼稚天真的孩子,但願他暑假回家不會嚇一跳,不,只要天一亮,所有消息湧進霍格沃茨,他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被送到阿茲卡班了,他十幾年來安穩舒適的生活被打破了。

他踏著晨霧和安寧的地板回到城堡,腳步比自己的理智快,他先去了赫奇帕奇的走廊。

站在葡萄架油畫面前時,斯內普終於意識到,自己度過一夜危機後,第一反應居然是去找她。

誠然他找她是為了提醒她即將發生的危險,但是最主要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想見她。

有什麽念頭一閃而過,斯內普站在油畫前踟躕,不敢抓住那個念頭。

“你到底要在這裏站到什麽時候去?” 油畫中葡萄架後的小情侶探出腦袋看他,沒好氣道,“這麽喜歡窺探別人接吻嗎?我祝你以後和愛人接吻時也被窺探!”

斯內普:……

斯內普立刻轉身,看來臥室墻上那扇門還是有存在的必要的,他一點也不想和這樣的油畫人接觸。

回到自己辦公室,斯內普在黑暗的室內看見一抹光澤——是像綢緞一樣的黑發的光澤。

他輕輕走到沙發椅旁,顯而易見,這個家夥昨晚在這裏度過一夜。

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幾天NEWTs考試還沒結束,她竟然在這麽重要的考試期間和波特他們胡鬧,好吧,波特他們也還在OWLs考試期間,這些人完全忘記了他們的學習。

看著她眼圈下的青黑,斯內普魔杖揮了揮,打開櫃子,取出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

她沈睡的時候,身上帶著中歲月靜好的感覺,但是她一睜開眼睛,就比波特還能闖禍,想到她惹下的麻煩,斯內普無奈地嘆氣,他搖了搖頭就離開了。

他還有一些事需要找鄧布利多商量。

赫莉亞娜醒來時聞到了食物香甜味道,她睜開眼睛,看到教授桌子上放著一個盤子,盤子裏盛著焦黃噴香的烤圓面包,煎得嫩嫩的流心雞蛋,烤得恰到好處的火腿,葉子青翠還帶著水的生菜,一顆飽滿的橙子,還有一壺熱牛奶,這一頓豐富且美味的早餐。

她非常熟練地用變形術變出了洗漱用具,在教授這裏洗漱完畢,然後就開始吃早餐,教授從不喝牛奶,而且這盤食物上還用了保溫咒,顯然是為她準備的。

她剛剛吃完最後一口早餐,一個守護神口信就穿過壁爐來到她身邊,是斯內普教授的。

“現在來校長辦公室,口令是奶霜老鼠布丁。”

他的聲音聽上去很不高興。

赫莉亞娜忙不疊地走出去,一出門,她就被燦爛的陽光晃了眼睛,她連忙走到門廳處,這才發現第一節 課早都開始了。

來到校長辦公室,剛推開門,她就看見鄧布利多和斯內普一齊看向她。

“艾洛小姐,我以霍格沃茨校長的身份聘請你,擔任霍格沃茨教授的助教一職,你是否願意接受這個職位?”

赫莉亞娜剛一進門就被天大的餡餅砸中,砸得她反應不過來。

“我?天上掉好事我自然願意,但是……我甚至還沒有考完NEWTs考試,您就認為我適合這個職位嗎?”

鄧布利多道:“西弗勒斯剛剛告訴我,伏地魔對所有食死徒都下了命令,如果能找到哈利,就給他帶回去,他要親自對付哈利,如果找到你……”

鄧布利多沈默了一下。

“也帶回去,他要親手給你索命咒。”

斯內普想起昨晚在貝拉特裏克斯腦子裏看到的畫面,只感覺頭疼,他就知道這家夥不會安分守己,昨天他趁人不註意迅速離開,錯過了赫莉亞娜與伏地魔的“鼻子論”。

所以在別人腦子裏看到那段對話時,饒是他一直冷靜自持,也差點當場外露情緒,空洞的眼睛有史以來第一次裂出一條縫。

好在貝拉特裏克斯被鉆心咒折磨到神志不清,才沒人發現他外露的情緒。

“你瘋了嗎?你竟然挑戰黑魔王!你竟然說他……”斯內普說不下去了,他最近都不想再聽到鼻子這個詞。

赫莉亞娜訥訥道:“我只是想讓他快點從哈利身體裏出來,萬一他操控哈利攻擊我們,我們總不能傷害哈利。”

“總之,伏地魔對你印象深刻。”鄧布利多道,“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最好留在霍格沃茨,如果戰爭爆發,這裏會是最後一個高地。”

“……總之,因為我太過優秀,鄧布利多校長決定聘請我為霍格沃茨的助教!”

——這是赫莉亞娜對著家人的說辭。

瑪麗和布萊斯高興極了,當場就給孫女兩個親親,梅和艾伯特則懷疑地站在一旁,艾伯特心想,霍格沃茨可從沒有助教,這是出了什麽事?

梅則看了看女兒的NEWTs成績單:“親愛的,十二門課程你只拿到了六個O,其他幾乎全是E,魔法史和天文學甚至還是A,鄧布利多校長為什麽要聘請你呢?”

艾伯特也一樣對此感到疑惑,不過,在最近的鳳凰社會議時他就明白了校長聘請自己女兒的原因。

當他聽到西裏斯用開玩笑似的口氣說那篇“鼻子論”時,艾伯特快活地笑起來:“真是有趣極了,那個這麽對待神秘人的家夥是哪位英雄?我很想認識他,肯定是一位勇敢又風趣的人,對嗎?”

長桌上所有人都同情地看向艾伯特,看得他摸不著頭腦。

“事實上,咳”盧平清了清嗓子,“你已經認識了。”

他們看向縮在斯內普身後一個角落的赫莉亞娜。

艾伯特楞住了,他楞了好幾秒,突然站起身,幾乎掀翻桌子,他重重地拍著桌子:“赫莉亞娜!”

鄧布利多道:“艾伯特,不要生氣,孩子們離開這,大人要談一些事情了。”

哈利他們接連離開,赫莉亞娜還坐在這裏,她左右看看,大家都在看她,赫莉亞娜不服氣道:“我已經畢業了,不再是孩子了!”

鄧布利多笑著點頭:“是的,是的。”

現在格裏莫廣場十二號的長桌兩側,就只坐著西裏斯、萊姆斯、斯內普和艾洛父女。

鄧布利多道:“西弗勒斯帶來一個重要情報,對神秘人的一件很重要的寶物儲存在古靈閣貝拉特裏克斯的倉庫裏,我要把它拿出來。”

斯內普在貝拉特裏克斯神志不清時聽到她喃喃自語:“盧修斯弄丟了您的寶物,但是我沒有,它還在倉庫裏,它還在……”

他廢了一番功夫,終於知道所謂的倉庫是古靈閣的金庫,黑魔王的寶物,那一定重要非常,斯內普立刻將這個消息帶給鳳凰社。

鄧布利多和其他三人商量好怎麽行動後就離開了,為之後的行動做準備。

伏地魔帶著食死徒如今恣意行事,他們在麻瓜世界制造了許多可怕的災難,造成了許多人的死亡。魔法部部長福吉在登報告訴所有人伏地魔歸來後,就引咎辭職了。

新任部長斯克林傑和麻瓜界首相就伏地魔歸來事件進行了會談,他告訴了麻瓜界首相,伏地魔正在屠殺麻瓜。

這讓鄧布利多加快了自己的行動,好在他已經毀掉了一些伏地魔制作的邪惡玩意,並且不久前在西裏斯的幫助下發現了斯拉格霍恩的蹤跡,一切都在往好發展。

斯內普看著他們離開,站起來整了整衣服,轉頭看向赫莉亞娜:“跟我來。”

赫莉亞娜不解地跟在教授身後,但斯內普並沒有離開,而是伸手遞給她一把空心三葉草門鑰匙,示意她握住。

“門托斯”

天旋地轉,赫莉亞娜跟著教授又來到了教授養魔藥材料的地方。

“你不是一直說要學那個魔法嗎?”斯內普推開門進去,傾頹的莊園前的庭院非常大,他的魔杖從袖袋中劃出。

“這個魔咒,叫神鋒無影。”

赫莉亞娜期待地等教授展示,斯內普瞪了她一樣:“你希望我用這個魔咒打到你身上嗎?如果你想去見梅林,可以自己動手。”

他魔杖揮了揮,變出幾個木頭人:“註意魔咒讀法和手勢——神鋒無影!”

魔杖沒有任何明顯跡象,什麽發光、火花通通沒有,但木頭人瞬間四分五裂,赫莉亞娜想起那兩個食死徒身上的傷口,問道:“教授,這個咒語造成的傷害,普通治療魔杖不能治愈嗎?”

“是的。”斯內普微微挑了下眉,神情有些自傲,“只能用反咒,速速愈合,記住這兩個咒語,勤加練習,快點學會它們。”

危險離她越來越近,她必須有實力確保自己的安全。

他念這兩個咒語時像是在唱歌,配上低沈的嗓音,就更給人一種在聽歌劇的感覺

赫莉亞娜學著他的樣子,也將魔杖對準木頭人:“神鋒無影!”

木頭人身體上瞬間裂出幾條大縫。

“這個咒語不像別的黑魔法,不需要你心中有多大的施虐欲”斯內普走到赫莉亞娜身後,用魔杖擡起她的胳膊,“這裏的弧度再快一點。”

赫莉亞娜突然想起上學期烏姆裏奇手上突如其來且無法治愈的傷,轉頭問道:“教授,烏姆裏奇……”

她楞住了,教授現在就在她身後,她轉頭的幅度再大一點就能碰到他的胸膛,呼吸間全是魔藥的苦澀,她看著教授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教授此刻看著她,表情也楞楞的。

兩人的呼吸漸漸交纏在一起,就這麽看了好幾秒,赫莉亞娜的臉慢慢紅了,像是天上的紅雲全都貼到她臉上似的。

她猛地轉過腦袋,斯內普教授則清了清嗓子。

“教授,我想問,烏姆裏奇手上的傷是不是……”

“不是!”

“我還沒說完……”

“不管你說什麽,都不是!”

練習咒語間隙,赫莉亞娜又開始探索這個莊園,或許是因為伏地魔歸來讓教授沒有時間再去研究魔藥,這裏兩排溫室的神奇動物全都清除幹凈了,種著植物的溫室裏面倒還是郁郁蔥蔥。

“赫莉亞娜,我們現在要離開了”斯內普的聲音傳來。

赫莉亞娜連忙跑出溫室:“教授,我們修繕一下這座莊園吧,每次來都是一副傾頹的樣子多不好看。”

她以為教授會拒絕,沒想到教授說:“隨便你,既然如此,我將這把門鑰匙給你。”

他從巫師袍裏取出一枚非常舊的銅制門鑰匙,塞到她手裏。

赫莉亞娜看了看手裏銹跡斑斑的門鑰匙,又看了看教授,總覺得從教授臉上看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好像他一直想給她這把門鑰匙,但苦於沒有理由,如今她終於自己提出來,讓他省了一番力氣似的。

斯內普假裝沒有看到赫莉亞娜在看他,他說:“這座莊園除了這棟破房子和雜草遍地的庭院,剩下的地方就全是樹林,如果你想修繕的話……”

他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你給自己找了個苦差。

“我有一個問題”赫莉亞娜看了看前後左右密密麻麻的樹林,“這座莊園的占地面積是……”

“這座山,以及附近幾座山,以及承載這幾座山的島。”斯內普道,語氣平淡絲毫沒有嚇唬人的意思,“這座莊園的第一代並不喜歡和人交際,所以離群索居,來到挪威海中的一個荒蕪的海島上,並且種植了樹木擋住房屋,後面幾代人繼承了先祖的性格,於是將樹林越擴越大。”

赫莉亞娜看著方圓望不到盡頭的樹林,萬萬沒有想到樹林的盡頭竟然是海,她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社恐斯內普教授遠離人類的畫面。

“清除掉你的思想!”斯內普神情危險,看著她的眼睛毫不客氣道。

“好吧!”赫莉亞娜將這枚門鑰匙串進脖子上的項鏈裏,“不就是修繕嘛,我想不是什麽難事,先除掉雜草,然後種些花,我想種向日葵。”

斯內普皺眉看向她,就聽她說:“向日葵結出來的瓜子可好吃了,房屋也得重新粉刷,問題不大,弗雷德和喬治剛剛裝修好他們的商店,對此非常有經驗,我可以請教他們,這些樹就不動了,我們得檢查一下有沒有地精,以後等日子安定下來,溫室的神奇動物就可以重新養回來,蛇怪培育得暫停,我猜到時候查違法事件肯定會查得非常嚴格……”

她站在夕陽的暖光下絮絮叨叨,斯內普聽她說些不著邊際的話,臉上慢慢浮現出連他自己都沒註意到的溫暖表情,他目光落在她的發頂上,輕柔得像一道陽光,視線慢慢挪到她鎖骨正中的位置。

那條項鏈上墜著三枚小玩意,都只有指肚大小,一枚是可以保命的魔法木牌,他也有一個,一枚是血盟,是為了保護他而立下的誓言,還有一枚是通往普林斯莊園的門鑰匙,他剛剛送給她,希望在危急關頭可以帶她逃離危險。

這三枚小東西像是三條結實的紐帶,將他們兩個緊緊綁在一起。

握住門鑰匙,赫莉亞娜和斯內普先回到了蜘蛛尾巷,這裏正在下雨,蜘蛛尾巷總是霧蒙蒙、暗沈沈的,下雨時就更加暗無天日,尤其剛剛從陽光燦爛的地方回來,這種對比尤為明顯。

赫莉亞娜剛要用魔咒將燈打開,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

斯內普按下赫莉亞娜的胳膊,和她對視一眼,兩人呼吸都放輕了,斯內普無聲地動了動魔杖,對著與天花板齊高的書架點了點,書架無聲地挪動,露出一截逼仄的樓梯。

赫莉亞娜立刻躲了進去,書架合上,樓梯兩側墻壁上的燈亮起,她順著樓梯快步跑到二樓,給自己用了一個隱身咒,悄悄趴在二樓往下看,是兩個戴著黑色兜帽的女人,其中一個女人身量高挑,一段卷曲的鬈發搭在她胸前。

是貝拉特裏克斯!

房門打開,兩個女人進來了。

赫莉亞娜捂著嘴悄悄遠離窗戶,這才看清這個房間的布置,這裏靠窗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摞滿了書和羊皮紙,桌子旁邊靠墻的角落放著一架衣櫃,衣櫃旁是一張床,非常普通的木板床,床上是半舊的灰色被褥,褥子很薄的一層,看上去非常硌人,睡覺肯定不舒服。

這張床顯示這裏是臥室,但這間臥室非常簡陋,赫莉亞娜覺得麻瓜的監獄給犯人提供的住所都比這裏要好一些。

她躡手躡腳地走下樓梯,趴在書架背後聽貝拉克裏特斯與那個神秘女人來此的目的。

“我想,只有你可以幫我——”坐在椅子上的納西莎握緊拳頭,如果此時喝一杯熱茶或者酒,肯定能緩解她的緊張,但斯內普絲毫沒有為她們服務的意思,他坐在自己慣常坐的舊沙發上,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布萊克兩姐妹。

斯內普的眼睛微不可見地閃了一下,他對自己的房子施過魔法,此時能清楚地察覺到赫莉亞娜躲在書架後偷聽,真是個膽大包天的家夥。

“你應該管住你的舌頭,特別是當著眼前這個人!”貝拉特裏克斯道,她轉向斯內普,“你心裏很清楚,我不相信你!”

“哦?納西莎,我們最好聽聽你姐姐要說什麽,免得她沒完沒了地打擾我們。”斯內普看向卷發女人,“你為什麽不相信我?”

“有一百個理由!”

赫莉亞娜聽到貝拉特裏克斯像炮彈一樣的詰問,一個接著一個,她默默替教授捏一把汗。

但是教授的聲音依然平靜,他非常清晰地用一貫的聲音回答她,甚至音調都沒抖一下。

他像是最優秀的雜耍鋼絲藝人,走在萬丈深淵上的鋼絲上,卻如履平地。

他半真半假,完全符合常人邏輯的回答非常嚴密。

“我有一份舒適的工作,何苦去阿茲卡班坐牢呢?在黑魔王回來後,我為他提供了鄧布利多十六年的行動,這份禮物難道不比沒完沒了地回憶阿茲卡班更有價值?我再重覆一遍,黑魔王都沒有埋怨我留下來,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說三道四。”

聽著教授和貝拉特裏克斯的交鋒,赫莉亞娜能想象到一兩分教授在火焰杯結束的那個晚上去見伏地魔的景象,那一定比現在還要艱難,但教授做到了。

接下來,她聽到了伏地魔最新的計劃,他為了報覆盧修斯,打算派德拉科去殺了鄧布利多。

赫莉亞娜站在書架後一動都不敢動,最可怕的是,她聽到教授說:“也許我有可能……幫助德拉科。”

他……他要做什麽?

他在把自己推往更艱難之處!

“你願意,你願意保護他,西弗勒斯,你能保證嗎?”

納西莎以一個母親能做到的所有去保護她的孩子,她苦苦哀求,然後因為絕望,這種哀求很快就變成一種逼迫,只要她的孩子安然無恙,她不在乎別人付出什麽代價。

“你願意立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嗎?”

“牢不可破的誓言?”

赫莉亞娜聽到貝拉特裏克斯發出一連串嘲諷又得意的笑聲。

“哦,他會試一試,又是那套空話”她在房子裏轉悠起來,“又會臨陣脫逃,懦夫。”

她走到壁爐旁,隨意地拿起壁爐上的裝飾打量:“當然,他會狡辯又是遵照黑魔王的指示。”

她拿起一個系著綠絲帶銀鈴鐺的松塔。

“準備魔杖”斯內普緩緩說道,“放下,貝拉,別動別人的東西。”

他的眸光陰沈得可怕,好像貝拉拎起的不是一只普通松塔裝飾物,而是捏住了他的軟肋、他的心臟一樣。

赫莉亞娜在門背後攥緊拳頭,在此刻,她發現自己竟如此自私。

她不在乎別人會因為黑魔王遭受什麽了,她只能想到斯內普,如果他和納西莎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那就意味著他會替德拉科承擔危險。

她幾乎想沖出去,或者隨便做些什麽都好,只要能打斷他們的牢不可破咒,但他們已經進行到最後一步了——

“如果德拉科失敗,你願意代替他繼續完成黑魔王的吩咐的事情嗎?”

“我願意。”

這個回答意味著什麽,赫莉亞娜不信斯內普不明白,如果他沒完成任務,他會被伏地魔殺死,如果他完成了……

不,他不會選擇殺死校長,所以他只能選擇打破牢不可破的誓言,在說出“我願意”時,他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一如火焰杯結束的那個晚上,明知結果,卻一往無前地走向死亡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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